妍仪一看到她，忍不住皱眉，将冰美式丢到她手上。「我是哭哭青蛙，那你是什麽？哪有人哭到整张脸肿起来的？」沈芷妍抿了抿唇，m0了m0自己的脸，语气淡淡的：「……很明显吗？」妍仪凑近她，语气超认真：「认不出来。像换了一张脸。」沈芷妍翻了个白眼，嘴角微微扬起，但很快又垂下去。「滚啦。」她语气有气无力的，想笑却笑不出来。妍仪察觉到，芷妍不像平常那样笑着吐槽，而是显得有些疲惫和敷衍。她心里有点闷，却也知道这时候不适合追问太多，只能默默递上一包眼膜。「等一下拿去敷，你现在这样见主管会吓到他。」会议上—沈芷妍b平时更沉默，没有了想要争取文案的活力，甚至连回应都显得机械化。每当被点到意见时，她只是礼貌点头、附和，眼神却始终飘在文件上，心神不宁。程奕凛站在台前讲解时，眼神扫过她，停顿了一下，但没说什麽。他继续开会，语气稳定，条理分明，但心里却开始注意到她的变化。那双曾经亮晶晶、总是带着想法与表达慾望的眼睛，如今只剩下疲倦和空洞。会议结束後，奕凛走向妍仪的座位，手指敲了敲桌面，语气淡淡的：「沈芷妍怎麽了？」妍仪抬头，挑眉，看着他，嘴角微微g起：「程主管也会关心员工的私事？」奕凛神情淡淡：「她的工作状况影响公司进度。」妍仪盯着他几秒，忍不住笑了：「她失恋了。」奕凛微微一愣，眼神动了一下，却没说话。他转身回办公桌，手指滑开手机，点了外送平台。几分钟後，外卖到公司，他转头对大家说：「最近大家辛苦了，下午茶点心公司请。」办公室瞬间一阵欢呼，大家纷纷道谢。「哇，程主管今天这麽大方？」「真是难得一见！」「我觉得是沈芷妍失恋的关系，大家沾光了～」妍仪笑得意味深长。沈芷妍朝着吕妍仪翻了个大白眼：「……拜托你闭嘴。」她虽然说得凶，但语气已经不像早上那麽无力了，眼神也多了一点活气。她将袋子里的芋头蛋糕取出，抿了抿嘴唇。「不过，我们企划部真的可以拿吗？」程奕凛点了点头。妍仪眨眨眼，笑得促狭：「程主管今天特别大方哦？」奕凛没回应，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，然後继续处理文件。那一眼很轻，却又像是在说：她的事，我知道。妍仪笑了，这人明明关心，还要装得冷冰冰的。这几天，沈芷妍都没有跟妍仪一起吃午餐，而是自己买便当，边吃边工作。她像是在逃避，也像是故意让自己忙到没时间难过。妍仪试图找话题跟她聊天，却发现她的回应越来越敷衍，连开玩笑都懒得接话。「喂，中午吃饭走不走？」沈芷妍手指不停敲着键盘：「你先去吧，我赶一下报告。」「小姐，你不会真的想变工作狂吧？」妍仪翻了个白眼。沈芷妍微微一笑，语气淡淡的：「不然呢？总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很落魄吧？」她语气像是开玩笑，但眼底藏着一层不动声sE的难过。妍仪看着她，知道她在逃避，但她没再说什麽，只是默默留下一句：「报告也不能填补心的洞。」下班时间。大家陆续收拾东西准备回家，沈芷妍却还坐在座位上，继续处理文件。萤幕的光打在她脸上，映出一片疲惫的沉静。程奕凛经过时，脚步顿了一下，然後淡淡地开口——「沈芷妍。」她抬头，眼神有些迷茫：「嗯？」「喝咖啡吗？」她怔了一下，语气有些迟疑：「……什麽？」「你不是每天都要喝咖啡？」奕凛语气平静，像是在陈述一件习以为常的小事。沈芷妍伸了个懒腰：「……可是我还有报告没做完。」奕凛语气依旧淡淡的，眼神却b平时柔和了些：「报告明天交。」她愣了一下，低头看着桌面，彷佛在挣扎。她其实不想社交，不想和任何人讲话。她宁愿继续假装忙碌，装作自己很好，装作一切都已经过去。可不知为什麽，这句话从奕凛口中说出来，听起来不像命令，更像是某种提醒。他没有催促她，甚至没有试图说服她，只是站在原地，安静地等。她心里某个地方微微松动。也许，这杯咖啡，不是为了让她分心，而是让她重新感觉到自己是「被看见」的那个人。她轻声道：「蹭主管的咖啡……好像也不错？」她站起身，提着包，声音轻了些，但语气里多了一点久违的调皮：「好啦好啦，走吧。」这是分手後的第一杯咖啡。不是为了忘记谁，而是为了开始重新照顾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