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值大寒,街衢积雪半尺许,长公主为赐婚的事和皇帝大吵了一架,从此开始了对他的单方面疏远。

    他全程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至高至明日月,至亲至疏夫妻。他们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,因为太爱她的风流又太恨她的无情,年轻的天子早早变成了奇怪的形状。

    对付皇姐,他有经验,也最识时务,等少帝批完奏折回去一看,被褥已经湿得能拧出水。

    这时候他才会慢条斯理地解开绸缎,勾出埋在深处的缅铃,简单粗暴地做完一次,然后和衣上榻。

    天子要在泰山封禅,报天之功、报地之德,又请皇天后土见证,这样才算受命于天。

    父皇没去过,因此他算不得好皇帝;少帝也没去过,他还是个开了年才虚岁十八的小子。

    先皇晏驾多年,死因至今成谜。

    少帝冲龄践祚,少时的他仰仗宦官过活,到现在已经有十个年头了。他在宫廷里养了几年,脸皮过分漂亮,通身洁净,胎质薄脆,轻轻一摔也会碎裂。

    最初的他,低贱卑微,和蚕室里等死的阉人也没什么区别。如今面上还有些天真而熟悉的稚气,背着她,私底下的勾当却有不少。

    真奇怪,他们这对天家姐弟,分明是尘世最亲的两个人,表面不对付,私下却亲密如夫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