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主任近来睡眠质量不佳,被这波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学生气得不轻,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迟到,校门口那一拨视纪律规章为粪土的顽固分子要排到鸡公山山脚。

    昨天王副校长着重批评,指示要做好纪律工作,点名校门口的迟到要深抓,抓狠抓严,遏制只增不减的态势。

    台下的肖主任摸着脑袋发愁,抓不绝迟到者,但能抓绝他的头发,他年轻时引以为傲的一头秀发如今渐渐凋敝,中间那个漩涡吸食周边的发根,到现在光秃秃的像沙漠。

    肖主任一愁,就喝保温杯里泡枸杞,喝多了就爱上厕所。

    上中午的厕所又有名堂,一天中最困倦的时辰,老话说臭味相投,臭气熏天的厕所总会招来一堆臭苍蝇,苍蝇挤在厕所一吞一吐。

    肖主任专门跑到五楼去上厕所,那地儿最僻静,往往是“不法分子”的藏匿之处,他气喘吁吁的爬了四层,走到三楼拐角平台,一阵喧哗打着旋风儿砸入他耳朵。

    他三步并两步的跑上去,放风的也去看热闹了,门口无人把手。

    肖主任无比顺畅的融入观众席,双手叉腰,喘气喘变了音,“这里面砰砰的在干嘛。”

    门边的男生叼根烟,扬扬下巴,“这你都看不出,在打架。”

    肖主任探起头,压根只看见人头,“谁跟谁打?”

    门边的叼烟小伙尽职尽责的给肖主任解释,“这哪知道,关上门打没意思,看不着精彩。”

    肖主任心想,好家伙,一撒网就抓条大鱼,剥开人群的缝隙往里面游。

    门边小伙看见个大灯泡闪瞎他眼,吓得咬断烟嘴,扯起嗓子嘶吼一句,“主任好。”不遗余力的搞好放风工作。

    水里的鱼四处逃散,肖主任于浑水中抓到两条刺头鱼。

    两条刺头鱼被他带进办公室放在案板上,肖主任走到两人跟前,眼睛跟个扫描器似的打量人,“说说吧,为什么打架。”

    王辉低下头,盯着脚尖一言不发,嘴角还有血丝,外伤看起来不严重,就是不知道伤没伤及肺腑。

    谢镇年还算好,就衣领子被拽着狠扯了几下,表面来看,人没大问题,毕竟是个狠角儿。

    这些年校外打架居多,见识过大大小小的场合也不少。

    “谢镇年,我对你可是有抹不掉的印象,好几次栽我手里,可谓是屡教不改。”肖主任说书一样,拖长尾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