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不是答应了与我一同去苍山的么?”
水月走到屋中,看着左右收拾衣物的女子,竟好似要出游一般,每样东西都要瞧上一番,他坐在一旁,想起那个孩子说过的话。
一个人,究竟要经历什么,才会许多年都不曾笑过,自己难道真有什么不同,能让她如此放下戒备?
他瞧着那件摊开的红色长衫,不禁问道:“这件衣服好似并不合身?”
燕语默将手摸在那件衣服上,这是他从前的衣裳,她自行改短了些,穿上它就如同他在身边一样。他不在,自己却活成了他的样子,他说话的方式、他穿衣的方式、他看书的习惯······
只有这样,自己才能假装他还活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。
女子眼中的惆怅,他并不是看不出,那件衣服衣襟处更像是男子的款式,她如此珍惜这件衣裳,是因为某个人么?
就如同那孩子说的,是那个人么?
那她这般纠缠自己,也是因为那个人?
想到这儿,水月胸口一阵刺痛:“教主不必忙碌了,在下说过会护送教主安全到镇子上,届时在下便会回来。”
燕语默完全不懂为何一前一后,那人变得面若冰霜,连语气都生分了许多,她不知该如何作答,只是轻轻点着头。
一路上她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后,两人一前一后拉开一些距离,并不似前几日那般亲近,燕语默心中觉得有些委屈,好不容易才生出的火花,怎么就瞬间被浇灭了。
“他们可是住在这条街上?”水月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前传来。
“恩,大约是吧。”
“可是住在这个客栈?”
“恩,大约是吧。”
“叫什么名字?”
“恩,大约是吧。”
水月转过身,瞧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,一直重复着一样的话语,还是有些不忍:“小一,我在问你他们叫何名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