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不算深,但山里的虫鸣声格外清晰,缩在不知哪处草丛竹林里吱吱叫个不停。

    展长风Sh发紧紧束起,寒凉山风吹过,头皮冻得发疼。

    从角楼到王妃住的香客楼距离很短,他每一步都迈得不情不愿,但无论如何不愿,此时也不得不站在王妃厢房门外。

    四下静得出奇,屋檐下没有灯笼,只有屋内烛火隔着门纱照出一层朦弱光芒。

    踌躇许久,他手臂抬起落下,如此几次,才终于敲向房门。

    门本就是虚掩的,被他一敲,就露出条窄窄的缝,屋内烛火迫不及待从门缝里泄出,在他身上留下一条明亮光斑。

    山风凌厉如刀,只要稍有缝隙,就会拼命钻入,如月感受到屋内风流涌动,起身走向门口,果然看见他立在门外:

    “磨蹭了许久,我还以为展护卫不敢来呢?”

    余光瞥见王妃影子,长风立即垂下眼眸,心砰砰跳得厉害:

    “属下才沐浴不久,怕装束不整W了王妃眼睛,耽误了些时候。”

    如月视线自上而下扫量他一遍,果然穿戴整齐,腰间还特意缠了两根腰带,绑得牢牢的,像是防着她,生怕她把他扒JiNg光似的。

    她目光定格在他劲窄的腰上,轻声嗤笑:“何必多此一举,反正展护卫迟早都要在我面前一丝不挂的……”

    她视线太过ch11u0,展长风握着剑柄的右手不得不挪到腰上,稍稍挡住她投来的目光,后退两步:

    “王妃,属下想和您谈谈!”

    他语气严肃,裴如月将视线上移到他的脸,他却又避开了,垂下视线,只盯着两人双脚,嗓音里带了几分乞求:“可以吗?”

    如月紧了紧领口,转身:“夜风大,有什么话进来谈。”

    厢房中间有屏风隔挡,如月绕到屏风后,坐回床上,身T立感暖和了许多。

    等了好一会儿,房门发出轻微关掩声音,展长风才跟了过来,站在屏风边上,不敢再上前半步:“王妃,能否放过属下……”

    裴如月目光凉凉瞥了他一眼,撩开棉被盖住双腿,靠坐在床头:“展护卫说了什么,离得那样远,我实在听不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