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随在喝醉之前,难得清醒了一会儿,他在桌上画了几个圈,缓慢说道:“秦质,你这个工作室,人太少了。”
其实并不是广义上的人少。
是掌握顶尖技术的人,太少了,但凡学到余随那个级别的,都没有几个人会来一个土财主的公司上班。
虽然加起来也快二三十来人了,但都是半桶水,有的连基础都没有打牢,只能边工作边学习,连书本都脱离不了。
要再想往前进一步,单凭余随、秦质和郑悦这三人组,太难了。
余随撑着桌面,继续道:“剩下的那个领域,我跟郑悦都不太熟,术业有专攻,你要找个专业人士来帮忙。”
秦质顿了顿,“你有推荐的人选吗?”
这三年,他跟社会脱节的太多,华大那些朋友,也基本不大熟悉了。
“有,”余随笑了下,“但就怕你不用。”
“谁?”
余随说:“谢宁玉。”
等余随走了以后,秦质并没有急着回去,他结了帐,但人还在里面坐着,望着面前打旋的白酒,沉默着。
谢宁玉这三年在国外,几乎是混的风生水起。
无论是上了期刊的论文,还是单打独斗获得的奖项,都是在学术圈里数一数二的,当然,大众都无法免俗,记者提问的时候,依然会问起谢宁玉的情感状况。那场采访,是谢宁玉唯一首肯的国内采访。
记者问起有关另一半的问题时,谢宁玉有一瞬间的愣神,然后从善如流道:“目前是没有,不过我还在追。”
后半截话,秦质反复看了无数遍。
他有时候,会注意温媛给人发信息和打电话的语气,基本都很正常,聊的事情也都是家常话。
不太像是跟谢宁玉聊天的语气。
秦质有时候会觉得,是自己多疑了,毕竟谢宁玉出国了这么久,兴许早就有新欢了,是他太过敏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