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浅有片刻的失神,缓过来后忍不住抬脚踹他:“你笑什么?”

    帝北珩换了一个坐姿,妖里妖气地嗔她:“娘子仔细别踹坏了,若踹坏了为夫今晚要如何洞房?”

    泡了半个多月的药泉,他的双腿已经能正常走动了,只是体内余毒未清,劳累和动武还需些时日。

    凤浅看着他行动自如的腿,面色一沉:“少贫嘴,一会儿记得别出声,等着看戏就好!”

    帝北珩倏然失笑:“为夫都听娘子的。”

    凤浅一个眼刀子过去,男人识趣地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今天婚礼人多眼杂,他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。

    以免像上次一样发生不可挽回的意外。

    刚收起情绪,就听礼官高声叫道:“太庙到,有请新娘下轿!”

    花轿一落地就有喜娘小声引导,凤浅便顺着她的提示施施然起身出花轿。

    托帝北珩的福,她今天成亲没戴碍眼的盖头,而是一副精致轻巧的凤冠,手执一柄金丝龙凤扇遮面。

    凤浅在丫鬟的搀扶下出了轿,一旁的陌凛也很快把行动不便的帝北珩扶出来坐到了轮椅上。

    在众人的注视下,陌离推着帝北珩向太庙走去,凤浅跟在他身侧款款而行。

    她眉眼半垂,又有喜扇遮面,旁人看不清脸上的情绪。

    透过金丝扇,凤浅却将在场人认了个遍。

    今日来太庙观礼的皇室宗亲比较多,除了穆诗妍的父亲穆元海外,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。

    若论最打眼的,当属那一袭墨衣白发,手持一道金柄拂尘,眉目带笑,看起来十分和善的道人。

    他只是站在那里,就活像一位出尘绝世的世外高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