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曾留情。杀手的剑一出，便是要见血的。
“停！”长老范南丸出面制止，“点到即可。”
另一位长老江川不似范南丸那般脾性温和，已是一剑刺出，要打落剑凝霜的佩剑。
笑容收敛了，面色含霜的美人不愿退缩，顽固地去接江川的那一击。元婴真君的威压岂是小小筑基修士可以匹敌？江川连忙收手，怕伤了他。美人不依不饶，竟用剑将江川的衣襟划破一寸。
“你要杀我？”惜字如金的元婴真君难得皱眉开口，神色疑惑不解。
“承让。”剑凝霜不答他的问题，而是收剑回鞘，微微一笑。
“这小家伙。”范南丸也笑了，走上前摸摸这位性格刚烈的小修士的脸颊，“要不要作我的徒弟？”
“我已有师父了。”美貌的修士笑吟吟道，“此番只是前来凑凑热闹。”
“你的师父是谁？”范南丸并未生气，只好奇问道，“是本宗之人么？”
不是。是一位无名的剑客。剑凝霜回忆起往昔的时光，不由略微失神。自己踏上修仙之途也是拜了那人所赐，如此一想，……确乎欠他良多。
比试中止，掌门孟昼昶、真君谭渊、岑饮青皆露面了。
剑凝霜原本是笑着的，在见到谭渊的身影后，霎时却恍惚了。剑眉星目的长相、隐隐有些不耐的神情，熟悉的模样于光影交错之间，带给人时光倒流的错觉。
一瞬间，周遭的噪音如潮水般褪去。美人困惑地望向那人，启唇，没有说出那两个字：师父。
早已死去的男人，会以化神真君的身份再度出现吗？而且他看起来并不认识美丽而又叛逆的拜师者。
“既然试炼通过，没有离开的道理。”孟昼昶拦住面露怅然的美貌修士，“你作为首位胜出者，自可挑选一名师尊。”
剑凝霜迟疑了。若是谭渊当真是那人，自己要还他的那份恩情吗？
美人的视线在几位真君间轻飘飘地移动。过了片刻，他抬手，指向谭渊，嘴角略略一扬：“这位真君，可以么？”
谭渊是个没耐性管教徒弟的修炼狂人，闻言，烦躁地瞥了他一眼，微微颔首。
到了晚上，剑凝霜想起白日的事，推开了师父的房门。谭渊正坐在冰床上，专心打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