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谢陵顶着老大两个黑眼圈去上朝了。齐王见他眼下发青,脚步虚浮,还以为他是因为承受不住要去六部值班的噩耗,失眠了。于是拍着儿子的肩膀劝他放平心态,是个人总是要工作的,等他干到他这个位置就可以退休了,语气颇为幸灾乐祸。最后许是不忍打击他,便道:礼部在六部也算清闲的,身为齐王世子也没几个人敢使唤你干多少活。
齐王笑呵呵地把谢陵打发走了,还顺便送走了去禁军当值的谢听阑。
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,但谢听阑对于这种事儿早就轻车熟路,跟喝水一般轻松,嬉皮笑脸地,一大清早还有心情逗贺兰臻,虽然人家并不想理他。
谢陵的幽怨之气隔着三米远都嗅到了。他昨晚跟贺兰臻意乱情迷,直接失控,从浴桶搞到床上,大战三百回合,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,酣战至五更,差点被榨干。一大早上被叫醒,只觉浑身散架,又起床起的太猛,把腰闪了下。结果还要拖着这么一副“病体”去礼部值班,心情那叫一个阴郁,看谁都不太顺眼。
旁边的某个贱人还往枪口上撞。谢听阑刚一出府就换了一副脸色,阴阳怪气地嘲讽他是不是肾虚,气得谢陵气打不出一处来,还真被他说中了。心道都怨贺兰臻这个妖孽,现在贺兰臻在他心中基本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狐狸精,但想想昨晚那销魂一夜,也不算太亏,就是太伤身了,不妥。
瞥了一眼旁边光棍一条的谢听阑,心想这种甜蜜的负担某人是无福消受的,心下不由平衡不少,朝谢听阑轻蔑一笑。
他俩前脚刚走,齐王后脚就带着贺兰臻出去玩儿了。
养心殿内,皇帝信手翻看着几本奏折,幽幽开口:“齐王最近在做什么?”
地上跪着一身着黑色武服的男子,“回陛下,据属下们打探,齐王这几天……都在玩儿。”
“哦?”
太子坐在东宫凉亭的栏杆边,抓了一把鱼饵喂给一池锦鲤,鱼儿争先恐后地涌上来,一排排鱼嘴朝太子大张,嗷嗷待哺:“他去哪儿了?”
一旁的属下低着头道:“回殿下,第一天齐王去了探望了端王和大公主两家;第二天去二环逛了一天;第三天去逛了外城闹市。”
一旁的玄英忍不住道:“就只逛逛?还干了什么?见过什么人吗?”
属下迟疑道:“并未见什么特别的人,去了二环也没与任何朝中官员相处过,只把上京好多地方走了个遍。而且他连手下都没带,只带了一个赶马的仆从和......世子妃。”
玄英一向很会抓重点:“咦?公公带着儿媳妇出去玩?”
太子睨了他一眼。
属下答:“好像是这样,他们这几天在上京除了吃就是玩,两天逛完六十多条街,专挑热闹的地方去。”
皇帝沉吟片刻,在奏折上批了几道:“继续。”
武服青年接着说:“前天受大公主的邀去了畅音阁听戏。今天到上京百里外的龙泽钓鱼去了,说是要去一睹三天后,灵业寺三年一度的论佛大会,说是玄度大师好像要来,他要去与人辩谈佛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