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嘎哒”一声,屋门小心翼翼地响了一下,一大只金震蹑手蹑脚地进门,裹着自己网上十九块九包邮的跨栏背心,像是刚偷完地雷。
文烈已经不在沙发上了,金震环视了这小破屋一圈也没看见他人,这才放心下来,把怀里藏着的邀请函抽出来,随手在客厅的旧书架里抽了一本书,把东西夹了进去,拎着书去敲文烈的房门。
他俩住的老小区,两室一厅的屋子不大,一眼就能望完全部,装修也不咋样,屋里勉强还算干净也是文烈的功劳占百分之九十九点九,他俩卧室门上还挂着布帘,夏天防蚊子。
“……怎么不说话?哭上了?”金震的激将法永远这么损而拙劣,却永远很有效,他话还没落地,卧室门被一把拉开,文烈冷着一张小脸看着他。
“我要睡了。”
金震深吸一口气,被他气笑了:“这位小同志,看看表,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两点四十八分,你睡哪门子的觉?午觉也不是现在睡,当心睡的浮肿。”
“我乐意。”文烈要关门,被他伸手拦住了。
“行了行了,知道你心里别扭,我不提还不行吗?给你书,平时不是总跟我叨叨多看看书心情就好了,言姨给你留了这么多书,看看书,忘了那个负心汉,改天咱去言姨的墓前拜拜,求她在天上给你再牵一段好姻缘!”
文烈顺手接过书,看了看封面,书是挺旧的,侧边已经泛黄了。家里绝大多数的书都是他妈的遗物,文烈把一部分留在了农村老家,一部分带在身边跟着自己东漂西闯。
“……我才用不着她操这个闲心。”文烈说着,手指擦了擦书封。
这是本外国的,封皮挺软的,印刷也不是很好,说不定还是七八十年代那种小店里收来的盗版。
只有扉页上的钢笔痕迹划深纸张,宛若那人犹在——“文言”。
文烈晃了晃书本,邀请函不出所料地掉了下来。
金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看着地上的两页卡纸,文烈盯着看了两秒,便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,眼神扫向他。
“哎呀,这是什么,书里夹着的?”金震睁着那双斯文的眼睛,推了推眼镜。
文烈黑亮的眼珠子冷冷地甩了他一眼,鄙视:“金震……好歹也是表演系出身,别丢人,行吗?”
金震笑起来,下巴点点。
“看一眼,给你的。”
“……入场函”文烈照着邀请函封面念了一个奢侈品牌的名字,抬头惊讶:“这你怎么弄来的?”